自1917 年在山西确立统治地位,到1949 年势力瓦解,阎锡山前后主政山西长达32 年。阎氏周旋于袁世凯、蒋介石、毛泽东、张学良、冯玉祥和侵华日军之间,历经第二次直奉战争、北伐、中原大战、抗战而屹立不倒。阎锡山山西集团是民国时期存在时间最长的地方势力,在历次重大历史事件中皆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对阎锡山及其势力的研究和评价,是民国史研究中最重要的课题之一。
眼下出现了一大批阎锡山、贾景德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电报稿,计有八函一千余种,时间从1941 年5 月12 日贾景德将要前往重庆任职,至1949 年4 月2 日阎锡山山西势力即将覆灭,横跨抗战中后期至新中国行将成立,详实地记录了阎锡山集团在这一时段的“内政”和对外交往,为市面所见数量最大、质量最高的抗战文献之一。
电报稿往来对象尚有蒋介石、徐永昌、黄胪初、杨爱源、陈诚、何应钦、赵戴文、熊斌、胡宗南、朱绶光、曲宪治等,内容上既有中、美、英、苏、日、德间的大国纵横,又有国内蒋介石中央政府、阎锡山山西集团、中共乃至伪军之间的合作和对抗,提及贺龙、徐向前、
彭德怀、刘伯承、汪精卫、李宗仁、白崇禧、冯玉祥、孙殿英、赵承绶、傅作义、朱家骅、孔祥熙、周至柔、叶楚伧、张树帜等国共政要,关乎中条山战役、长沙会战、日对美宣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各国西北考察团访问延安、国共内战、辽省战役、日本晴波军团帮助阎锡山打内战等一系列中外重要政治、军事事件。
材料可按重要历史事件分为两段,即1941 至1945 年抗战时期和1945 至1949 年解放战争时期。
前者是历史上所谓阎锡山“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阶段。这时的阎锡山周旋于蒋介石中央政权、中共红军和日本侵略者及其附庸间,一方面抗日,一方面又为谋求山西集团的存在而挣扎。
山西是抗战的最前线。早在1936 年日本意欲在蒙古、绥远、察哈尔建立伪政府时,阎锡山就以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太原绥靖公署主任的身份发布关于绥远作战战斗序列的命令,领导了绥远抗战,取得振奋人心的战果。
抗战爆发后,阎锡山受命担任第二战区司令官,领导了著名的平型关战役、中条山战役,尽管面对日本的优势兵力丧失了山西大部统治权,却也在晋西南支撑八年之久,阻止了日军穿过山西南下的行军,对中国整个抗战大局有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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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锡山(1883~1960)、贾景德(1880~1960) 山西军队抗战及解放战争期间 往来信函底稿八函一千余种
电报、文稿八函(约1200余页)
1941年至1949年作
说明: 由贾景德家属友情提供。附贾景德自用皮箱一只。
山西军队阎锡山、贾景德等往来信函、电报底稿八函一千余种,时间从1941年5月12日贾景德将要前往重庆任职,至1949年4月2日阎锡山山西实力即将覆灭,详细记录了民国时期延续时间最长的地方势力——阎锡山集团的内政和对外交涉,记载了山西军队在抗战、解放战争时期的详细状况,是已知市场中有关山西抗战的最完整文献,亦是了解抗战、解放战争史实的重要历史文物。
自1917年在山西确立统治地位,到1949年势力瓦解,阎锡山前后主政山西长达32年。阎氏周旋于袁世凯、蒋介石、毛泽东、张学良、冯玉祥和侵华日军之间,历经第二次直奉战争、北伐、中原大战、抗战而屹立不倒。阎锡山山西集团是民国时期存在时间最长的地方势力,在历次重大历史事件中皆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对阎锡山及其势力的研究和评价,是民国史研究中最重要的课题之一。贾景德则为阎锡山终身秘书,在阎锡山出任山西省政府主席、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国防部部长时期,作为其秘书长,为阎氏出谋划策。解放前夕跟随阎锡山赴台湾,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与阎锡山相伴始终者之一。
电报内容上既有中、美、英、苏、日、德间的大国纵横,又有国内蒋介石中央政府、阎锡山山西集团、中共乃至伪军之间的合作和对抗,作者尚有蒋介石、徐次辰、黄胪初、杨爱源、陈诚、何应钦、赵戴文、熊斌、胡宗南、朱绶光、曲宪治等,提及贺龙、徐向前、彭德怀、刘伯承、汪精卫、李宗仁、白崇禧、冯玉祥、孙殿英、赵承绶、傅作义、朱家骅、孔祥熙、周至柔、叶楚伧、张树帜等国共政要,关乎长沙会战、中条山战役、日对美宣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各国西北考察团访问延安、辽沈战役、日本晴波军团帮助阎锡山打内战等一系列中外重要政治、军事事件。
兹举数例略表材料之丰富性:
一、中共在抗战中的表现,如1945年2月12日电报记载:“共军方法极为巧妙。离石方面敌军及伪保安队之很好据点数处均吃大亏,例如参加共军之日人均着将校服装,到敌据点时声称为日军某部,由某处讨伐,路径此地据点,敌军及伪保安队认为友军,开门欢迎,在座谈中彼称弟兄们很辛苦,也请进来休息一下罢。主人当然答应。及至进来,外面已布置好,将要路封锁,内以手掷弹投掷,结果碉毁人亡,此举一例,其他方法很多”。
二、正面战场,如1941年6月9日电报:“此次敌攻中条山,双方损失俱重。曾集团所属高桂滋所部业经师家滩渡河整训,刘戡军亦由介、灵间渡过汾河,将隰大、乡吉西渡;庞集团附孙魁元部担任太行游击;范汉杰部开赴陵川原防;我四十三军赵世铃部仍在三区苦撑中。中条大部敌人退集安晋、闻喜一带,日来分路进扰稷王山。彭绍周所属三十四军正分头进击。但多数政权已被摧毁。”
三、日本侵华,如1942年6月5日电报:敌人近来有三个狠毒计划:(甲)效元之故智,移民廿万,分驻山西各村庄(乙)将粮食完全控制于仓库,实行把握民食,一边自由征丁,以中国人打中国人;(丙)以毒气对付晋绥军。三者若无相当对策,均足以制我之死命。
四、汪伪政权,据1942年10月19日电报:何应钦面告,南京伪组织已动摇,初因汪发议论,谓我系以和平求解决,蒋系以武力求解决,取径虽不同,对渝方亦不可出以谩骂,遂引起内部哗虑,旋以日本拟设大东亚省,军队方面尤表不满,谓系以朝鲜待中国,坚决反对,以在苏北之伪第四集团军总司令为尤烈,甚至谋向中央投诚。
五、国共内战,如1946年7月2、8、31日和同年10月23日、11月6日电报,皆与此密切相关。其中写道国共商谈延期,中央决策,中共如再动,则随时予以重大打击,山东、山西皆已增兵;中共连陷数城,晋军弱点暴露,蒋介石异常关注,一面派兵、一面发电报给晴波军团等打气;会晤陈诚,说正忙于政协问题,如中共能遵照主席所示八项去做,和平即可实现,否则决尽华北各战区全力合剿,决不使中共盘踞晋境,如贺龙等部不难短期剿除,并已令堵截刘伯承部,不使窜回山西。惟关外共军牵连国际,须延时日。今后各战区部队应力求集解注重主动等。
六、中央军与地方军之矛盾,如在1945年9月14日电报中,阎锡山告诉贾景德:二战区辖地调整,察、绥划出,陕(西)境韩城、宜川之北,葭县以南地划入二战区。这种变动对二战区的补给线路关系很少,而且这块区域属于中国区域,无法掌管,认为“如此划法无异开玩笑”。其他中央军待遇较晋军为优,以及中央军嫡系胡宗南部队在抗战胜利后争夺山西胜利果实的记载尚有甚多。
七、苏联在抗战末期援华,如1945年4月20日电报写道“苏联初欲藉日抵美,见日将败,又欲加入战争,染指东亚。苏联若以武力参加东亚,中国之赤祸恐难制也,尤为可虑。赤化华北即可赤化中国,赤化中国可建立起赤化世界的基础”。
RMB: 600,000-700,000
作者简介:1.阎锡山(1883~1960),字百川,一作伯川,号龙池,山西五台人。历任山西省都督、督军、省长,北方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太原绥靖公署主任、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山西省政府主席、国民政府行政院长,一级上将。解放前夕去台湾,卸职后避居阳明山著述至去世,着有《物产证券与按劳分配》、《阎伯川言论集》等。
2.贾景德(1880~1960),字煜如,一字玉如,号韬园,山西沁水人。光绪三十年进士。入民国后,为阎锡山所聘,历任上将秘书长等职。1941年任国民政府铨叙部长,1948年任考试院副院长,后去台湾。又任“总统府”资政等职。
在抗战中,阎锡山面对的最大对手非日本莫属,但中间又经历了数次转变。在早期,阎锡山鉴于时势,多有准备,并在初期积极抗战,如平型关大捷即发生于此时。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后,阎氏又与日方一边打仗、一边谈判。如材料中即囊括了这一时期最重要的战役——中条山战役的战报,是阎氏抗日的明证。在电报中,阎锡山告诉贾景德“此次敌攻中条山,双方损失俱重”,“曾集团所属高桂滋所部业经师家滩渡河整训”,“我四十三军赵世铃部仍在三区苦撑中”,“多数政权已被摧毁”,战况十分惨烈。同时,材料也囊括了阎锡山和日本有所勾结的直接证据,如在1942 年5 月9 日有关“安平会议”电报中,阎锡山表示为了防止日本清水军团“与中共夹击晋绥军”,曾与日方司令官岩松、北平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会晤,试图与日本人形成合作,共同剿共,甚至还谈到阎锡山投降的条件——“仍本南京所讨者为基础,可加以修正”。抗战胜利后,阎锡山作为第二战区的行政长官,接受该战区日本投降并接收日占各据点。阎锡山1945 年8 月21 日致贾景德、徐永昌电报写到,“接太原日军司令官通知,山西保安队、剿共军全交晋军,并通令各县维持治安”,“我军今日进驻太原”,“长治方面由史军长泽波率队前往”。除此之外,阎锡山甚至将部分日军编入自己的战斗序列,指挥他们在内战中对中共作战。
蒋介石的“削藩”以及中央军和晋绥军的矛盾是阎锡山需要面对的第二大难题。自国民政府成立以来,蒋介石就开始连续不断地向各地方实力派开战,扩大中央权利和统治区域。这种集权的行为在抗战及之后并未停止。在抗战中,蒋介石有意栽培傅作义,终于促使傅作义从晋绥军中独立开去,又派中央军进驻晋东,缩小阎锡山活动范围。在抗战结束后,更是纵容中央军掠夺二战区战斗果实,并将中共领导范围划入阎锡山统治范围,挑唆晋绥军对中共作战。对此,阎锡山多有怨言。1941 年11 月5 日电报写到,“中央军过来,对敌之意少,对我后方之扰乱多,乡宁已有先例”;1945 年9月14 日电报则直陈蒋介石“将察、绥划出,将陕境、韩城、境韩城、宜川之北,葭县以南地,划入二战区。查该区与二战区补给线关系很少,又属中共区域,如此划法无异开玩笑”。诸如此类者,在材料尚有甚多。
中共在西北的存在是阎锡山的第三大顾虑。为了抗日,阎锡山曾与中共合作,默许中共在山西发展,组织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建立全国最早的抗日统一战线,甚至将太原打造成延安之外的另一红色圣地。但是,当中共在山西有了长足发展后,阎锡山又担心中共将威胁自己的统治,遂联合蒋介石发动针对中共的晋西事变。这种对中共的首鼠两端、又爱又恨的态度在材料中亦多有流露。
积极方面,如1945 年2 月12 日吴绍之电报称“共军方法极为巧妙。离石方面敌军及僞保安队之很好据点数处均吃大亏”。负面者有1942 年6 月5 日电报所说“剿共我极愿意负责,使中央避开苏联的大战。中央已令抵抗,与胡宗南切取联系并将作战情形随时通知”等。
抗战胜利后,阎锡山主要面临的,是接收胜利果实时与中央军和中共的冲突,以及之后的解放战争。
在前者,阎锡山与胡宗南集团在接收过程中多次爆发冲突,直至兵戈相向的程度。阎锡山在1945、1946 年间多有讨论相关内容电报。
但更严重的,是晋绥军与中共在接收过程中的军事冲突,是国共内战的先兆。双方在上党等多地爆发战争,阎氏属下多有被俘。其中,1945 年9 月10 日爆发的上党战役,是抗战结束后国共两党发生的首次军事冲突。在这次战役中,刘伯承指挥的中共部队,歼灭了阎锡山三分之一左右的总兵力,直接导致阎氏请求中央军进驻山西,结束阎氏独占山西的割据局面。
之后,国共爆发全面内战。兹择要录数条电报以观进程。
1946 年10 月23 日电:太原长官阎,密。今晚晤陈总长,谈及山西设施,据谓近来正忙于政协问题,如共党能遵照主席所示八项去做,和平即可实现,否则决尽华北各战区全力合剿,决不使他们盘踞晋境,如贺龙等部不难短期剿除,并已令堵截刘伯承部,不使窜回山西。
惟关外共军牵连国际,须延时日。今后各战区部队应力求集解注重主动,余俟最近时局揭晓后再为接头等语。谨闻,绶光酉养。
1948 年11 月5 日。即到。煜如、次辰,密……芷青称,济、锦陷落,损失十余师。沈阳突变,十二个师不战而降。华北大势已去……
值此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我已一定要为我,以葬在太原城为最后素愿……山,戌豪亥印。
异之转煜如兄……和平不成,系意料中。投降事,德邻亦不做,且做亦不成。美援既有决定,望兄洽涉对我单独援助,希望为数美金一亿元。如南北分治,亦必须保太原为前进据点,希望本此努力。我们如有美方一亿援助,不只可以保持此前进据点,且可相机开展。山,丑真。
发第一条电报时,蒋介石、阎锡山等自信满满,遂悍然发动内战。逮至第二条,辽省战役已结束,“华北大势已去”,阎锡山认为时局已到了生死关头,甚至起了“以葬在太原城为最后素愿”这类以身殉职的念头。至发最后一条时,时间已在1949 年4 月左右,阎锡山的根据地太原即将陷落,渡江战役将要打响,蒋介石政权和阎锡山陕西集团俱在风雨飘摇中。
1941 至1949 年是阎锡山活跃于大陆政坛的最后阶段,亦是其在历史长河中最终定格的时间。阎锡山在这段人生和政治生命黄昏中的是非功过,尚待更深入的研究。
西泠印社2015年秋季拍卖会
预展时间:12月24日至12月25日
预展地点:杭州·浙江世界贸易中心 展览厅(杭州市曙光路122号)
拍卖时间:12月26日至12月28日
拍卖地点:杭州·浙江世界贸易中心(杭州市曙光路122号)
网 址:www.xlysau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