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的名人存在于书本里、纪念馆中,更以各样形式走上文化舞台,重回人们视线,并走出绍兴,搭起中外文化交流的桥梁。西泠印社绍兴2015年首届艺术品拍卖会“中外名人手迹专场”,继“2014十周年庆典秋拍”杭州抱经堂上款名人书札集册·周作人珍贵手稿亮相绍兴后,再度隆重推出一批周作人重要信札。其中,1960年至1962年期间,周作人致著名魯迅研究学者陈梦熊的十一通信札,均见出版或著录,此度回归故里,再现早年周氏兄弟携手共竞译业怡怡之情。
2015西泠绍兴首拍 周作人致陈梦熊信札十一通
出版及著录:
《关于<哀尘>、<造人术>的说明》,熊融著,《文学评论》1963年03期;
《知堂老人谈<哀尘>、<造人术>的三封信》陈梦熊著,《鲁迅研究动态》1986年12期;
《周作人致陈梦熊信札》陈梦熊注释,《新文学史料》2010年01期;
《终研集》陈梦熊著,韦泱编,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
“周作人的世界,在某种意义上讲,是对鲁迅精神的一种补充。在他们互为存在的精神链条中,常常使人看到更为清晰的人性的画面”(《鲁迅与周作人》)在众多的鲁迅研究者中,周作人显然是个独特的存在。作为其兄长早年生活的亲历者,周作人在晚年不仅为鲁迅研究提供了大量一手史料,更在鲁迅研究业已成为显学后,给学界提供了一个极具个性的视角。
二十世纪初,周氏兄弟携起手开创一代译风,为沉寂、混乱的旧文坛注入了新的活力。“改良思想,补助文明,启发国民觉悟”,二人自严(复)译《天演论》首次接触西学,后买舟东渡,负笈日本,又进一步受林纾、梁启超等清末翻译家的影响,在翻译活动中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在这批晚年书信中,周作人以其深厚的学术涵养,客观公正地回顾其与鲁迅早期翻译、创作工作诸方面,从各个侧面进一步丰富了后人对鲁迅的认识。因为是与鲁迅研究学者陈梦熊的往来书信,此批信札无疑成为1949年以后周作人自编鲁迅研究三部著作(《鲁迅的故家》、《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和《鲁迅的青年时代》)之外,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的材料。
鲁迅周作人早年关系亲密、志趣非常接近,由于两人对名利都不甚看重,是以经常在作品上署对方的名字。对于此类作品的归属,周作人身为参与者,其意见无疑是最重要的。周作人与陈梦熊二人第一封通信,便涉及鲁迅代表作《阿Q正传》的影响力、《热风》中篇章的归属问题以及小诗《自题小像》的创作时间,此后数通信札中,诸如鲁迅文风与严复、梁启超影响,陈冷血的语言风格,鲁迅著作及字号等问题,鲁迅早年参与通俗教育研究会情况,周作人都一一作答。其中一通论述确定了《哀尘》为鲁迅最早发表的译文,另提及美国作家路易斯·托仑、法国作家凡尔纳和雨果的《造人术》、《月界旅行》、《天鹨儿》等作品,足见周氏兄弟早年在文学上就已经拥有广阔的视野。尤其是就《天鹨儿》的翻译,周作人从二人擅长的外文语种及最终译文特点推断为其本人所译。
“二周”作为20世纪中国文化中绕不过去的存在,具有人类与民族、时代精神史的典型意义,其独立的精神,在一致中分化共生,互为参照。名人信札手稿收藏如今也在通俗文学市场以外,提供学术支持并开辟了新的阅读趣味,为我们追求鲁迅、周作人研究的新的深度与高度,提供了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