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1844~1927) 梅石松竹图
水墨 纸本 立轴 1915年作 150×81cm
出版:《日本藏吴昌硕作品精粹——艺灿扶桑》P69及封面,上海书店出版社。
“岁寒三友”,古往今来通常指梅、松、竹。自宋代文人绘画兴起后,此“三友”便一直倍受艺术大家所青睐,吴昌硕先生即是其中之一。其不少绘画作品,均有对梅石松竹的细致描绘,同时也是先生缘物寄情,寓意于境之绘画体现。梅耐寒开花,石凛而不朽,松、竹则经冬不凋,此幅即将出现在西泠印社2012年秋季拍卖会上的吴昌硕《梅石松竹图》,则是其晚年心境的真实写照,且为先生绘画艺术成就高峰时期所作,实属难得上上之作。
玉骨冰肌抒情怀
“梅花阅世无知己,墨沈飘零亦可怜。”先生吴昌硕一生爱梅、咏梅、写梅,引梅为知己,并梅我同化。在他故乡的芜园里,种有三十多株梅树,他经常雪里雨里,早晚晴阴,手捧一只小茶壶来到园里一面品茗,一面仰观梅花在不同情况下的生姿意气,使自己笔底梅花“笔笔皆殊状”。他曾在《芜园图自题》诗中写道:“念我手植梅,及今应一丈。”足见先生缘物思旧,寄寓梅花的忆想、感事和抒怀之情。
先生吴昌硕于二十多岁时的书法已具功力,尤其三十多岁临习石鼓文后,对晚年作画更有帮助。吴昌硕曾说:“画与篆法可合并,深思力索一意唯孤行”,在他画梅的数十年间存在诸多画貌上的变化。除了在用笔方面有先扫后写的特点外,先生所绘晚期梅花相较早期多为枝繁叶茂;花瓣则多为钩瓣、点瓣共存,且多着色;枝干则皆多笔写成,枝干两侧用篆书写就,中间赋以墨或色。此幅《梅石松竹图》亦可显然得见,枝干远近邻比,墨色浓淡兼宜;花瓣则或全正、或全背、或半侧、亦或全侧,层迭有致,视觉鲜明震撼,足见其功底,堪称绝佳之作。
另外,吴昌硕画梅常伴以巨石,他说“梅根入石,枝干坚瘦,石得梅而益奇,梅得石而愈清,两相也”。 他喜画顽石,一方面是他觉得石头有一种很好的品格,另一方面则是他早年称自己为仓石、仓石之所故,认为苍石即是他,他就是苍石。此幅作品亦是如此,顽石以梅松环抱之,先生像是欲借石头自喻,细吐心言,以表心中所怀,可作细细品味。
松竹岁寒守节操
“百尺千竿太华阴,松筠同抱岁寒心。”此句是先生在松竹诗中提到的,表达了先生“有志不获聘”,但“岁寒心”不可屈,不可污的幽怀之情。在先生的诗书画大观园里,还有许多关于爱松竹、种松竹、颂松竹、画松竹的描绘与寄情。早年在他家乡“芜园”里,他就经常早晚晴阴、风雨霜雪地对它们的形色、情状、生聚、荣枯、老嫩、优劣作精细的观察和描绘,致使他画的松竹,不但有浓郁的金石味,而且清枝劲节,各具风姿。
此幅《梅石松竹图》,长帧巨构,属先生绘画作品中尺幅较大的一幅,堪称巨作,只见画中的松竹苍劲有力,行笔辛辣,苍润相济,环抱顽石,由右外藤双双垂下,落笔有劲,针叶郁茂,一直向下,直至松枝斜出,声势甚壮。此外,先生的画作亦尤具跌宕之妙,大起大落,构图上善作对角欹斜之势。如此图左上方的款识与右下方近景重笔墨的松枝,恰好形成对角倾斜、相互呼应的构图,极有声势。且画中的松枝,为整幅画作笔墨较重、范围较大的一处,并顺势与墨竹环抱顽石,共同维持作品的平衡。又见右下角的红印,俗称“押角章”也一同发挥作用,为对角倾斜构图效果锦上添花,足见先生之细微小心思。松、竹,自古以来一直被人们赋予性格坚贞、刚强志高的品性,历代文人吟诗喻其为“虚心向上,风度潇洒”的君子,此幅作品以松、竹作画,意在体现吴昌硕先生自身坚韧刚毅性格,耿介情怀及高雅脱俗之气节。
而今,即将在西泠印社2012年秋季拍卖会上出现的这幅吴昌硕《梅石松竹图》,系先生1915年所作,时年七十二岁。据考证,作品曾在日本参加过展览,如今渡洋回归,却依然保存完好,足见藏家对此心爱之程度,实属难得。此外,此作还在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艺灿扶桑:日本藏吴昌硕作品精粹》一书中作封面及内页出版,来源可靠,堪称墨梅松之极作,值得品茗赏味。